“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黄鸡催晓,白日催年。我立于破晓的浔阳江畔,观波涛滚滚,激浪中流。忽想起常言道:“人生长恨水长东。”心情也随之黯淡下去。江面波光粼粼,似映照出一位老者:青衫白发,正凝神谛听江水奏出的旋律——他就是白居易。
被贬谪的凄苦是千古文人谈不尽的话题,但苏轼颠沛流离的晦暗被碗碟内的食趣点亮,欧阳修不得志的苦闷被百姓悠游之乐驱散……那么,白居易的凄苦缘何消散? 是音乐。
月临浔阳江头,清幽婉转的琵琶曲点亮了水波,搅动着白居易尘封的心。尽管被贬居时鸟啼猿鸣的凄惨让人无奈,但他没有把思绪留在过去,而是笑着请那身世悲凉的歌女再弹一曲。“江州司马青衫湿。”他的泪不为悲悯自身遭遇而流,而为无力反抗命运的琵琶女而流,也因知己相逢的喜悦而流。
白居易不只会用别人的音乐安抚自己,更是善用自己的音乐劝慰别人。白居易为友人刘禹锡“把箸击盘歌”,为他洗净心中的悲苦,刘禹锡认识到“万物逢春”的人生哲理,并以《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作为回赠。“巴山楚水凄凉地”在文学地图上,被白居易的音乐点亮了。
在他人生得意之时,更是爱自然之音。“绿杨阴”与“白沙堤”里,还留着他用新燕之呢喃、早莺之啁啾编出的自然乐曲,让西湖美景闪闪发光。
侧耳听潮声,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位神情安详静穆的老者形象。无论人生沉浮,似水流年中的一切事物似乎都为他奏乐,或者说,他是那个用“乐天精神”奏出人生之曲的乐者。
这一刻,浔阳江上,白居易青衫着泪痕,用潮声点亮了我的心。一江东流的未必尽是愁,亦是白居易为人生中的苦难、美好从容唱出的歌曲,这一切直让人赞叹:“如听仙乐耳暂明!” 高分例文二
音乐让这一刻闪闪发光
音乐,是耳畔萦绕的鸟鸣声,是随波摇荡的木橹声,也是我的奶奶心中一根柔软的弦。
奶奶喜欢跳广场舞。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奶奶总会笑着对我和爷爷说:“走吧,跳广场舞去!”那时的我一听这话,便倒腾着两条跑不快的小短腿与他们一同前去。
广场上音乐响起,奶奶沉浸其中,摇摆着双臂,舞动着轻盈的身体。她灿烂地笑着,那是她笑得最轻松愉悦的时候。坐在一旁的爷爷也笑着,手里拿着结婚时奶奶送的收音机,里面珍藏着他们共同走过的青春岁月。
我常常趁爷爷不在家时摆弄他的收音机,而这时,奶奶总会在一旁嗔怪道:“淘气鬼,别动你爷爷的宝贝。”奶奶同爷爷一样,很喜欢这个收音机。她常常将老旧的磁带放进去,随后收音机里便传出熟悉的音乐声——那是奶奶跳舞时经常作为伴奏的乐曲。这一刻,奶奶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
那时的我总以为爷爷能陪着奶奶听完最后一首乐曲,跳完最后一支舞。但人生无常,世事难料,一场疾病带走了爷爷。从此以后,奶奶时常翻来覆去地播放这盘老旧的磁带,却再也没有去跳过广场舞,脸上的笑容也逐渐被愁容取代。
我一直很好奇,这首乐曲为何让奶奶如此难以忘怀。“奶奶,这首曲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我忍不住发问。奶奶的眼角泛起点点泪花,轻声说道:“这是我与你爷爷认识时跳的第一支舞。后来,他跑遍了附近的所有音像店,好不容易才买到了这盘磁带。我一听就是一辈子。”听完,我将那盘老旧的磁带放进收音机,按下播放键,然后牵起奶奶的手,说:“走啊,奶奶,我们跳广场舞去!”奶奶愣怔片刻,轻轻抹去了眼角的泪,回应道:“好啊,走,咱们跳广场舞去!”
广场上,熟悉的音乐在耳畔回响,奶奶的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笑容,身体随着乐声舞动起来。这一刻,或许是爷爷化作音乐,陪伴在奶奶身边。 心中有音乐相伴,又何惧悲伤?音乐,让这一刻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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