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宋代诗歌阐释的学问化特色
20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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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第1期 (总第199期) 广西社会科学 GUANGXI SHEHUI KEXUE NO.01.2012 (Cumulatively,NO.199) [文献编码]doi:10.3969/j.issn.1004—6917.2012.01.036 论宋代诗歌阐释的学问化特色 颜文武 (广东金融学院财经传媒系,广东广州510521) [摘要] 宋人对诗歌的阐释,强调以创作主体的学问修养为基础。他们或注重对词语典故加以考释,或 注重从诗史的角度进行解读,或注重对诗歌所蕴涵之理加以阐发,从不同的角度使宋代的诗歌阐释表现出鲜 明的学问化特征。这一特征的形成,是在重视学问的诗学观念的影响下对诗歌进行解读和阐释的必然结果。 [关键词] 宋代诗歌阐释学问化特色 [中图分类号]I206.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1004—6917(2012)01—0158—04 所谓诗歌阐释的学问化特色,是指将诗歌的理 解与学问联系起来,即阐释主体以自己的学问修养 为基础,在阐释过程中对诗歌中的学问化要素加以 特别的关注,使其阐释活动带上学问的色彩,或者具 有学术的品格。宋代的诗歌阐释实践,与宋诗的创 作一样,是在整个社会普遍重视学问的大背景下进 行的。宋代的诗歌以苏轼和黄庭坚等人的创作为代 表,包含了丰富的知识,具备了众多的学问要素,体 现出鲜明的学问化特征;与这一特征相对应,宋代的 诗歌阐释也因对学问的重视而表现出学问化特色。 宋人对宋诗的阐释,广泛地存在于他们的各种 文集、诗话、笔记和诗歌注本中。其中,文集、笔记中 从阐释主体的角度看,文学阐释的目的在于,阐 释者在准确理解作品的基础上展开阐释活动,对作 品作出合理解读,以期无限接近文本的本义,帮助一 般读者突破其知识和学养的局限,获得对作品的准 确理解。在宋代,由于以才学为诗的诗学观念和创 作倾向,许多诗歌作品所包含的知识,不仅信息量 大,而且涵盖面也很广,加大了对作品理解的难度, 如钱文子《芗室史氏注山谷外集诗序》云: 苏、黄二公乃以今人博古之书,譬楚大夫而居于 齐。应对唯诺,无非齐言,则楚人莫喻也。如将以齐 言而喻楚人,非其素尝往来庄岳之间,其孰能之?山 有着部分的阐释材料,具有一定的价值,但显得较为 分散。而诗话作为在宋代新产生的一种著作形式, 内容丰富,其中包含丰富的诗歌阐释材料,具有较强 理论意义的阐释结论。本朝人注本朝诗,也是诗歌 谷之诗与苏同律,而语尤雅健,所援引者乃多于苏。 苏、黄等人的诗歌,挟其深厚之学问,旁征博引, 多用故实,极富学问含量。尤其是用典的数量之多、 来源之广、出处之僻,给读者的理解造成极大的障 阐释在宋代出现的一个新现象。在宋人注宋诗的阐 释实践中,阐释者常常援引各类典籍、笔记、诗话和 碍。即使是对于同一时代的读者而言,他们的诗歌 也往往如同“今人博古之书”,很难实现准确的理解 和解读。为帮助读者实现诗歌阅读的目的——理解 诗意并在此基础上获得审美享受、获得知识、受到教 益,对这一类诗歌进行阐释就显得尤为必要,这也是 宋人注宋诗现象大量产生的主要原因。 各种文集中的材料来阐发诗意,以帮助读者理解诗 歌。因此,相对于先前其他朝代的诗注,宋诗宋注中 的阐释材料更为集中,其在诗歌的阐释方面所表现 出来的学问化倾向也更为明晰。 [收稿日期]2011—05—31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项目(06JA75011—4J4042);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2006年度规划项 目(06J02) [作者简介]颜文武(1973一),男,湖南新邵人,广东金融学院财经传媒系讲师,博士。 158 论宋代诗歌阐释的学问化特色 阐释主体能否对作品进行充分理解,与其知识 储备有着密切的关系。一般说来,阐释主体要对作 品进行准确的理解,其境域与语境层次须大于或等 于创作者;如果其境域与语境层次偏小,理解活动就 不能展开,或者理解不充分。这也就是说,阐释主体 最起码要具备与创作主体大致相等的知识结构,才 有可能获得对作品的真正理解,从而作出切当的阐 对诗歌的阐释,势必要对诗歌中的学问化因素予以 特别的关注。这样,作为阐释对象的宋诗,其极强的 学问化特征,为阐释主体表现自己的学问提供了极 大的空间;阐释者对诗歌所作出的阐释,也普遍带上 了较强的学问化色彩。 (一)注重对典故的阐释 典故作为中国古典诗歌的一种重要的修辞和表 释。因此,为了真正完成与文本的对话,阐释主体必 须具备相应的知识结构与学问修养。 正如创作主体有自己的能力系统一样,阐释主 体也须构建自己的能力系统。所谓“注者之功宜难 于作”…,强调的就是阐释主体的学问修养。在强 调“以才学为诗”的宋代,创作主体的学问修养显得 极为重要;要对他们饱含学问的诗歌进行阐释,阐释 主体在学问修养方面所下的功夫,势必要超过创作 主体。这就是说,阐释主体只有加强自身的学问修 养,拓展知识领域,才能构建起相应的阐释能力系 统,提高理解能力,扫除阅读中的障碍,对诗歌的理 解和阐释才能充分展开。因此,优秀的诗歌阐释者, 往往是一位博极群书、识见卓异的学问家。就宋诗 宋注者而言,为对诗歌进行准确理解并作出合乎实 际的阐释,他们先期都要经历一个漫长而艰难的知 识储备的过程。如为黄庭坚、陈师道诗作注的任渊, “博极群书”,“以文艺类试有司,为四川第一”_2 J。 注黄庭坚诗歌外集的史容,为注黄诗,“上自六经、诸 子、历代之史,下及释老之藏、稗官之录,语所关涉, 无不尽究”_3 J。又如,为苏轼诗歌作注的赵夔,幼岁 即喜爱苏诗,从“有志于学”至写该序文,30年间“一 句一字,推究来历,必欲见其用事之处,经史子传、僻 书小说、图经碑刻、古今诗集、本朝故事,无所不览; 又于道释二藏经文,亦常遍观抄节” J。从这些记述 可以看到,宋代的注诗者,往往万卷贮于胸中,客观 上为其阐释活动的展开奠定了基础。同时,注释家进 行注释的过程,不仅是将所掌握的知识运用到注释工 作中来的过程,而且还是一个在注释的进程中不断查 阅典籍、增长学识的过程。 在诗歌的阐释活动中,阐释对象的客观特性及 鞫释主体的诗学观念,在一定程度上制约和决定了 阑释主体的阐释观念,从而决定了阐释者从何种角 蔓来展开阐释活动。在宋代,由于“以学问为诗”的 见『念深入人心,诗歌也普遍具有学问化的特色,因而 达手段,因其中常包蕴着丰富的历史文化内涵和深 刻的哲理性意蕴而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宋人重视 书本知识,在诗歌创作中大量援引和化用古事古语, 这是他们诗歌学问化特征的重要表现之一。古事古 语的隔膜,造成了阅读上的障碍,许多读者不能顺利 地理解典故的意义。因此,出于理解的需要,以及以 黄庭坚为代表的“无一字无来历”的诗学理论的导 向,宋代的诗歌阐释者大多对诗歌的用典表现出浓 厚的兴趣。而对典故进行阐释的目的大致有两个, 一是帮助读者突破语言文字上的障碍,获得对诗意 的准确理解;二是挖掘典故的审美内涵,为进一步阐 释诗歌作准备。 与宋诗重视学问的习气相对应,宋代的许多诗 话著作在对诗歌进行阐释时,对考索典故词语的出 处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其中主要有魏泰的《临汉隐居 诗话》、叶梦得的《石林诗话》、吴开的《优古堂诗 话》、曾季狸的《艇斋诗话》等。如吴开《优古堂诗 话》“横陈”条云: 荆公诗:“日高青女尚横陈。”“潮回洲渚得横陈。” “横陈”二字,见《首楞严经》及宋玉《风赋》。前辈以 用“横陈”始于荆公,非也。陆龟蒙《蔷薇》诗云:“倚墙 当户自横陈,致得贫家似不贫。”沈约《梦见美人》诗 云:“立望复横陈,忽觉非在侧。”见《玉台新咏》。 曾季狸《艇斋诗话》云: 荆公《贺曾鲁公》诗云:“功谢萧规惭汉第,恩从 隗始愧燕台。”人多疑“隗始”无出处,不知韩退之联 句云:“受恩从隗始。”则“隗始”出于韩文也。 吴开考究“横陈”一语非王安石诗首用,曾季狸 考索王安石诗所用“隗”字出于韩愈“受恩从隗始” 句。从“无一字无来历”诗学观念出发,这些诗话作 者普遍重视探语句之所本,究事典之所从出,并从这 样的阅读中获得一种“发现”的喜悦;若加细味,则可 以感受到从他们字里行间体现出来的对自己学问的 自矜,就如同重视学问的诗人常常有意无意在自己 的作品中炫耀学问一般。 1 59 广西社会科学2012.1 宋人在诗歌注本中对词语典故的考释,更是富 于学问化的倾向。任渊注黄庭坚诗歌时谈到了诗歌 词语典故的注释问题,如他在注《古诗二首上苏子 瞻》其一时说:“山谷诗律妙一世,用意高远,未易窥 测。然置字下语,皆有所从来。孙莘老云:老杜诗无 两字无来历。刘梦得论诗亦言:无来历字,前辈未尝 用。山谷屡拈此语,盖亦自表见也。”他循此理路来 阐释黄诗,遍引各类典籍,以考索词语典故的出处, 真正求得了一句一字的来历。其注陈师道诗歌亦是 如此,如注其《归雁二首》其二首二句云: 作计胸怀早,《淮南子》日:雁从风而飞,以爱气 力。衔芦而飞,以避艚缴。《玉台新咏・焦仲卿诗》 日:作计何不量。《文选・干宝晋论》日:邪僻销于胸 怀。又《南史》:萧惠开常日:“人生不能行胸怀,虽寿 百岁,犹为夭也。”为生去住频。《管子》桓公日:鸿雁 春北而秋南。 虽只短短两句诗,但注者共引用了《淮南子》《玉 台新咏》《文选》《南史》《管子》5条材料,这对于读者 理解诗意有一定的帮助;但注中所罗列材料,对于读 者的理解来说,并非都是必不可少的。而注者之所以 这样做,究其实,恐怕也是矜尚学问的心理在起作用。 (二)诗歌阐释的史学品格 在史学繁荣、《春秋》学成为显学的社会文化环 境下,宋人普遍具有重史的意识。在这种意识的影 响下,他们自然地把诗歌与历史联系起来,因此而普 遍具有了“诗史”的观念。 “诗史”说始于晚唐的孟柴,主要是用来揭示杜 甫诗歌的叙事特色;宋人沿用孟綮之说,在对杜甫诗 歌的评价中进一步拓展了其内涵。在宋人的意识 里,杜甫的许多诗歌总是从不同的角度与“史”发生 着联系,其中也蕴涵他对历史的客观态度及深刻的 史学见解。虽说“诗史”自宋起就几乎成为杜甫诗歌 的代名词,但随着宋人诗史意识的泛化,他们对“诗 史”的理解,注意力也不仅仅只是集中于杜甫一人, 而是对整个诗歌历史发展流程中具有诗史意义的现 象都表现出特别的关注。因此,他们阅读诗歌时,往 往自觉不自觉地将诗与史联系起来,认为诗歌中包 含有大量的史的因素。在这种观念的影响下,宋人 形成了从史的角度来理解和解读诗歌的阐释意识, 其对诗歌的阐释也就带有了史学的品格。 在阐释实践中,阐释者往往通过探寻诗歌的本 事,了解作诗的原委,从而准确地理解诗歌的本意。 l 60 这就从“事”的角度将诗与史联系了起来。孟綮《本 事诗序目》云:“诗者,情动于中而形于言。故怨思悲 愁,常多感慨。抒怀佳作,讽刺雅言,虽著于群书,盈 厨溢阁,其间触事兴咏,尤所钟情,不有发挥,孰明厥 义?因采为《本事诗》。”在他看来,诗歌要以表现作 家的情感为核心,而作家的情感则是因事而触发的, 这“事”就是诗歌的“本事”;因此,了解了这本事,读 者就容易理解和把握诗歌之本意。 宋人接受了孟綮的“本事”观念,认为作品背后 的事件、作者的故事与诗意之问一定有着密切的联 系,因而考索出这些事件与故事,是读者探寻诗歌本 义、获得对诗歌的准确理解过程中的重要一环。他 们在诗歌阐释的实践活动中,常常注重通过本事的 考索来挖掘诗歌创作的背景材料,从而发明诗意。 如吴聿《观林诗话》对杨绘诗歌本事的介绍: 东坡在湖州,甲寅年,与杨元素、张子野、陈令 举,由苕溪泛舟至吴兴。东坡家尚出琵琶,并沈冲宅 犀玉共三面胡琴。又州妓一姓周,一姓邵,呼为“二 南”。子野赋《六客辞》。后子野、令举、孝叔化去,惟 东坡与元素、公择在尔。元素因作诗寄东坡云:“仙 舟游漾苕溪风,三奏琵琶一舰红。门望喜传新政异, 梦魂犹忆旧欢同。二南籍里知谁在,六客堂中已半 空。细问人间为宰相,争如愿住水晶宫。” 苏轼在湖州时有“六客之会”,参与者有苏轼、张 先、陈舜俞、李常、刘述和杨绘六人,除张先外,其余 五人均是遭受新党排挤和打击的官员,此其一;当年 参与“六客之会”的友人中,张先、陈舜俞、刘述都已 相继离开人世,生者仅存其半,此其二。了解了这些 本事,诗人之意也就十分明了,即通过对旧日游宴之 乐的追忆,抒发物是人非的深沉慨叹,表现在时局变 化背景下真切的人生感悟。如果没有阐释者对诗歌 本事的介绍,一般的读者很难把握诗人内心隐微的 情思。可见,阐释者对诗歌的本事的介绍,有助于读 者对诗意的理解;读者了解了诗歌的本事,就能做到 知其事而明其意。探求诗歌本事、以事明诗也就成 了宋人常用的诗歌阐释策略之一。 在宋人的诗史观念中,诗歌可以反映时事,可以 记录历史,对这些时事与历史记录的了解也是他们 理解诗意的一个重要前提。因此,他们常常会通过 对诗歌所涉“时事”的介绍来阐释诗歌。如任渊注黄 庭坚诗《次韵子由绩溪病起被召寄王定国》“上书诋 平津,蠹稿初记省”句:“王介甫执政领三司条例,上 论宋代诗歌阐释的学问化特色 以子由为之属。介甫欲遣八使,子由以书抵介甫及 陈阳叔。指陈其决不可者,且请补外。介甫大怒,将 加以罪,阳叔止之,奏除河南推官。会张文定知淮 阳,以学官辟云。”黄庭坚在这里以高度浓缩的笔墨 记述了一段“时事”,但若注者没有述及这一事件,后 世读者就很难理解这两句诗歌之意。这种对诗歌所 涉时事与历史事件的介绍的阐释方法,既便于读者 对诗歌意义的理解,也从阐释的角度肯定了诗歌具 无际也;“江当阔处水新涨,春到极头花倍添”,此地 位已到,功力倍进也;“万卉有情风暖后,一筇无伴月 明边”,此惠和夷清气象也……所谓关于义理者如 此,虽少陵未必能追攀。 吴子良在这里摘出了叶适“近体成联者”20余 例,并对诗句之意(即诗歌中所寓含的义理)作出了 阐释,认为叶氏诗歌中所寓含的义理(天道自然之 理)要超过杜诗,因而其诗可以“与少陵争衡”。作为 有史的记录功能,体现了阐释者对诗歌中“史”的因 素的关注。 宋人的诗史观念中,还包含着诗歌与历史表现 主题的一致性,即认为诗歌和历史一样,可以通过表 现作者对社会现实的深刻识见,获得以资借鉴的经 验。因此,他们的诗歌阐释活动,还常常包括关于诗 歌作者对历史与现实的认识及由此而获得的历史经 验的阐释。如任渊阐释《次韵游景叔闻洮河捷报寄 诸将四首》其二“更向天阶舞干羽,降书剩破一年迟” 句意云:“鬼章虽就擒,其子孙部族,犹足以陆梁于 边,阿里库及温溪心皆未臣顺,恐诸将狃胜徼功,故 欲以文德来之也。”通过注者的阐释,作品所表现的 思想就非常明晰了,而这样的主题,通常是由史学来 承担的。这样的阐释实践,从一个角度说明诗歌具 有史的认识价值和实用功能,也充分表现了宋代诗 歌阐释的史学品格。 (三)诗歌阐释的哲学品格 在宋人的文化品格中,“理”是极为重要的一个 方面。宋人常以理性的眼光来打量世界,无论是在 诗学理论方面还是在创作实践中,他们都表现出重 理的倾向。因此,他们的诗歌中多含理之作。同样, 在“尚理”诗学观的影响下,宋人阅读诗歌时,对 “理”也表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关注,特别注重对诗 中所蕴涵之“理”的阐发,这就使得他们对诗歌的阐 释也表现出重理倾向,显示出哲学品格。如吴子良 在《荆溪林下偶谈》中评价并阐释叶适的诗歌说: 水心诗早已精严,晚尤高远。古调好为七言八 句,语不多而味甚长。其间与少陵争衡者非一,而义 哩尤过之。难以全篇概举,姑举其近体成联者:“花 待春色枝枝到,雨递秋声点点分”,此分量不同,周匝 一位理学家,义理应该是叶适诗歌着意要表现的内 容。吴子良对诗歌中寓含的义理所作出的阐释,说 明了他作为叶适门人对其诗歌及其学术的会心之 处,同时也表明了他作为诗歌阐释者对诗歌所蕴涵 之理的关注。 “理”作为宋学的一个核心概念,其内涵极为丰 富,涉及宇宙、自然、社会和人生的诸多方面。宋诗 的言理,所涉范围亦极广,有言义理以明天道者,还 有咏史喻理以言治乱之道者,有穷究物理以给人真 知者,有透言哲理以启人心智者,凡此种种,在宋代 诗歌的阐释实践中都得到了充分的阐发。对诗“理” 的理解与阐发,是阐释者内在才学的体现,是其在文 化修养加强、哲理思辨能力深入发展的基础上对诗 歌内质作出准确把握的表现。 宋代诗歌阐释的学问化倾向的形成,是由阐释 对象即宋代诗歌所具有的学问化性质所决定的,也 是在宋代文化高度繁荣、人们学养普遍得以提高的 背景下对诗歌进行解读和阐释的必然结果。它从一 个角度反映了宋代重视学问的文学观念和美学祈 向,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宋人的学术观念与宋代 学术的性质。 [参考文献] [1][2][3]黄庭坚.黄庭坚诗集注[M].任渊等 注、刘尚荣校点,北京:中华书局,2003:715;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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